重型柴油车数量不大排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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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北京市机动车保有量达561万辆。其中，重型柴油车（总质量大于3.5吨的公交、物流等大中型客车和中重型货车）约23万辆，只占机动车保有量的4%左右，但排放的NOx和PM分别占机动车排放总量的50%以上和9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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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科研部门测算，综合考虑车辆行驶里程和排放系数，一辆国三重型柴油车一年排放的NOx相当于100辆左右国四小轿车排放量。对排放不达标或更低排放标准的重型柴油车而言，NOx排放量会达到国四小轿车的100倍~200倍。
编者按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日前在北京市主持召开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座谈会，要求“强化机动车管控，加快推进重型柴油车使用清洁化，推动公交、物流领域率先更换使用新能源车辆，严格机动车排放检测标准。”
重型柴油车缘何成为北京大气污染防治工作机动车管控的重点？目前北京市以及全国有多少辆重型柴油车？对污染物排放的贡献率多大？下一步有哪些针对性的措施和解决方案？对此，本报记者近日采访了环保部门相关负责人和业内相关专家。
◆本报记者张杰
“环境保护部近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重型车保有量仅占机动车总量的4%，但NOx（氮氧化物）和PM（颗粒物）排放量在机动车总排放量中的分担率分别高达78%和82%。”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胡京南说，单辆重型柴油车排放的NOx和PM远高于汽油小轿车，一般相差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近年来，随着北京市经济发展、人口增长和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北京市及外埠进京、过境车数量不断攀升，机动车排放污染已成为影响本市大气环境质量的主要来源之一。而在机动车排放的NOx和PM2.5中，重型柴油车的贡献日益突出。
采访中，专家建议，应构建“车、油、路”一体化重型柴油车污染物排放综合防治体系，提升标准和严格执法，强化新车准入、在用车监管、油品清洁化和交通优化，大力削减重型柴油车污染排放。
少数派却是污染大户？
北京市有重型柴油车约23万辆，占机动车保有量4%左右，但排放PM占机动车排放总量的90%以上；一辆国三重型柴油车排放NOx相当于100辆左右国四小轿车排放量
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副处长连爱萍介绍说，目前，北京市机动车保有量达561万辆。其中，重型柴油车（总质量大于3.5吨的公交、物流等大中型客车和中重型货车）约23万辆，只占机动车保有量的4%左右，但排放的NOx和PM分别占机动车排放总量的50%以上和90%以上。
不仅本地源值得重视，北京还有大量“外来户”。据统计，外地过境和进京柴油车日均10万辆~12万辆，主要为重型货运车，还有大型省际客车和旅游客车，其中进京车辆约2万辆~3万辆。
车辆总数虽然不大，但单车排放污染物的量很大。连爱萍表示，据科研部门测算，综合考虑车辆行驶里程和排放系数，一辆国三重型柴油车一年排放的NOx相当于100辆左右国四小轿车排放量。对排放不达标或更低排放标准的重型柴油车而言，NOx排放量可能会达到国四小轿车的100倍~200倍。夜间两三万辆重型货车进入北京城，相当于有几百万辆国四小轿车在行驶，这也是许多人感觉北京夜间污染程度要高于白天的原因之一。
不单在北京，从全国范围来看，重型车也是机动车污染物排放的主要贡献者，特别是颗粒物方面，更是占到八成以上。
“根据环境保护部近日公布的数据，截至2014年底，我国在用重型汽车约974万辆，其中绝大部分为重型柴油车，有900多万辆。2014年，我国在用重型汽车尾气排放的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氮氧化物和颗粒物分别为1100万吨、162万吨、489万吨和47万吨，分别占机动车排放总量的32%、38%、78%和82%。”胡京南介绍说。
标准先天不足，造假屡禁不绝
国四和国五重型柴油发动机排放标准规定的工况与车辆实际运行状况存在较大差距，选择性催化还原（SCR）系统在低速、低负荷下不起作用；很多经销商把国三甚至国二阶段车辆冒充国四重型柴油车销售
我国对重型柴油车也制订实施了相关排放标准，为什么重型柴油车NOx和PM的贡献率如此高？对此，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副处长艾毅表示，国四和国五重型柴油发动机排放标准存在先天缺陷，规定的工况控制区域与车辆实际运行区域存在较大差距，致使车辆上的选择性催化还原（SCR）系统在低速、低负荷下不起作用，在实际运行中造成氮氧化物排放量大幅升高。
另外，业内人士表示，部分省市新车准入监管力度严重不足，市场上存在大量国四重型柴油车造假现象，很多经销商把国三甚至国二车辆冒充国四重型柴油车销售。
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处长李昆生表示，重型柴油车造假方式五花八门，有的净化器中贵重金属含量不足，有的甚至在净化器里安装白载体（什么都不装，做个样子），有的干脆钻公告和前置上牌审查不严以及后端监管不到位的空子，套牌生产不达标车辆。
近期，北京市各区机动车排放执法人员及专家对外埠重型柴油车摸排、检查，证实了这种说法。“本应是国Ⅲ、国Ⅳ标准的绿标车，而从车辆基本配置上判断，实际60%以上都是国Ⅱ标准以下的黄标车。”连爱萍介绍说。
除了以上造假现象外，中国环保产业协会机动车污染防治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李孟良说，重型车污染控制目前还存在其他问题，比如新车环保排放控制装置和OBD（车载在线报警系统）有缺陷，不能保证达标排放，超标不报警；车用尿素供应市场不规范；跨区域（省市）监管渠道不顺等。
对此，胡京南表示，由于存在以上诸多问题，多项研究表明，我国重型柴油车在实际道路上行驶时的NOx排放远高于发动机认证时的水平，排放控制效果不理想，部分车型的NOx排放甚至出现随标准加严不降反升的情况。
从源头完善标准、控制造假
从2016年1月1日起，北京市要求新增重型柴油车应安装壁流式颗粒捕集器（DPF），预计减排颗粒物90%以上；实施环保前置审查，把造假环保不合格车辆“拒之上牌照门外”
记者了解到，北京市有关部门针对重型车大气污染物控制中的薄弱点，制定实施了针对性方案。据艾毅介绍，为了弥补国四、国五排放标准的不足，北京市在实施国四、国五机动车排放标准的同时，实施《车用压燃式、气体燃料点燃式发动机与汽车排气污染物排放限值及测量方法（台架工况法）》（DB11/964-2013）和《重型汽车排气污染物排放限值及测量方法（车载法）》（DB11/965-2013），此套组合标准被解读为“京五标准”。
“通过采用PEMS（车载便携式测量方法）整车测试，对重型车整车排放进行检测，弥补国四、国五标准规定的工况不足，有效控制整车排放污染。”艾毅表示，实施这两项标准，预计重型柴油车单车将削减60%的氮氧化物排放量。
在此基础上，为进一步降低PM2.5排放，为配合重型柴油车第五阶段排放标准实施，北京要求从2016年1月1日起，在本市行政区域内使用的新增重型柴油车（公交车、环卫车、旅游车、邮政车、渣土车、班车、校车、机场巴士等）应选用安装壁流式颗粒捕集器（DPF）的车型，确保颗粒物个数（PN）排放不大于6×1012/kWh。这个要求被解读为“特京五标准”。
据国内研究机构和发动机企业研究分析表明，安装净化效率高的壁流式颗粒捕集器可以降低90%以上颗粒物排放质量和个数。
而针对车辆造假现象，连爱萍认为，应继续加强新生产车辆环保一致性监管，发现超标车型责令依法停产、停止销售并召回，对生产、销售、进口排放超标车型，对发动机、污染控制装置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冒充合格产品销售的，依据《大气污染防治法》对生产、销售、进口等环节的企业严厉处罚。
“另外，还要严格实施车辆注册登记环保前置审查，也就是说，新车注册上牌照时，环保审查最先进行，如果环保设施不合格或排放不达标，直接不予发放牌照。”连爱萍说，北京市一直实施车辆注册登记环保前置审查，建议其他省市也要严格执行这项制度，把造假环保不合格车辆“拒之上牌照门外”。
据她透露，京津冀等7省市将逐步实现区域机动车排放污染联防联控，开展区域市场新车生产一致性及在用符合性抽查。
采访中，北京新科汇能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袁勇毅提出了不同的减排思路，他认为车企和车主造假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添加尿素以及安装减排装置需要增加成本，车企和车主的减排自觉性不高。目前，国内市场上有柴油添加剂，好的添加后可以减排污染物40%~50%，还可以节能，有的节约燃油的效益比添加剂的成本还高。
另外，一种名为液压混合驱动的装置，还可以把刹车时的能量储存下来用于下次启动，实现节能30%。袁勇毅表示，实施这些措施可以节能、省钱，车主将更有积极性。
完善日常监管优化车辆结构
公交、环卫、邮政等行业用车大户建立自保体系，建立台账；白天以货物集散地等为重点，开展入户环保抽查；2016年底前淘汰重型柴油车的，可以享受7000元~2.15万元的政府补助
在源头加强管控的基础上，北京在重型车日常监管上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为确保重型柴油车上路行驶排放达标，北京市对本市重型柴油车采取入户抽查、路检夜查、遥感监测和定期检验等一系列监管措施，长年开展监管工作。”据连爱萍介绍，依托市界综合检查站、五环路沿线货车卡控岗、城区主干道，加强对外埠车辆的排放监管。截至目前，5年来，北京共检查外埠机动车近1300万辆次，处罚及劝返环保违章车20余万辆次。
与此同时，北京市要求，市级公交、环卫、邮政等行业用车大户和拥有5辆重型柴油车以上的物流运输企业建立自保体系，建立台账，出车前严格自查，确保行驶的车辆达标排放；同时将车况、尿素添加情况等信息分别定期上报市环保局和区县环保局。
记者了解到，北京市相关部门白天以用车大户、物流园区和货物集散地为重点，开展入户环保抽查，夜间在重点路段进一步强化货运车辆的夜查。在严格监管的同时，还加快推进公交、环卫、邮政、渣土运输、省际客运和物流等重点行业车辆结构调整，淘汰高污染老旧机动车，发展新能源车和低排放车辆。
连爱萍介绍说，按照《北京市2013-2017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要求》，北京市每年新增公交车中新能源与清洁能源车比例力争达到70%左右。到2017年，实现新能源和清洁能源公交车辆比例达到65%左右，郊区客运和五环路内的旅游客运天然气车辆比例力争分别达到50%、20%。
北京市还将大力发展纯电动和天然气环卫车辆，2017年纯电动环卫车辆比例达到50%。加快淘汰老旧邮政车辆，计划到2017年城区内邮政配送电动车辆比例达到50%。
连爱萍表示，截至2015年底，北京市已全部淘汰2005年底前营运黄标车。在此基础上，鼓励淘汰使用6年以上的老旧绿标车，2016年底前淘汰中重型货车、大中型客车等重型柴油车的，可以享受7000元~2.15万元的政府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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