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会却不无辜 这些浓烈的白烟 虽不致霾但同样不容忽视
冬春季可以说是雾霾较多的季节，但是今年却有些特殊，工厂停了、车不开了，甚至餐厅也进入休业状态，但是全国部分城市依然多次出现了重度雾霾天气。
为了保证“万家灯火”，家家有电可用，电厂可以说是全年无休的，看着燃煤发电厂的大烟囱冒出大量的白烟，许多人不禁会思考一个问题：煤电厂排放出浓浓的“烟雾”，会不会才是导致雾霾的主要原因？答案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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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电厂排出的“白烟”（说到这里，添蓝君想插个话问问大家，猜猜上图中哪个是烟囱，是高的还是低的）,图/北极星电力网
煤电厂的“高污染”印象
燃煤电厂的燃料是煤，也就是将烧煤产生的化学能转化为机械能，再通过发电机转化为电能。而一旦用煤作为燃料，就会产出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大量气态污染物。
过去，由于技术落后，煤炭的燃烧不充分，又缺乏高效的烟气处理设备，煤电站的烟囱里排出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黑色浓烟。这就使得人们对煤电厂留下了 “高污染”的印象。
▲未经处理排出的黑色烟雾,图/网络
而如今，黑烟滚滚变得越来越少见。煤电厂的烟囱仍然在排放废气，但颜色变成了白色。与其说是“白烟”，添蓝君认为更适合称作“白雾”。这是因为，经过最新的环保处理之后，煤电厂烟囱里冒出来的主要是水雾。
▲煤电厂（左边矮矮的是冷却塔，右边瘦高的才是烟囱）,图/网络
那么煤电厂烧煤产生的污染物去哪儿了呢？
简单来说，煤电厂的污染物被拦截了。拦截通常分为三步：
第一步：脱硝，即拦截氮氧化物。
第二部：除尘，即拦截颗粒物。
第三步：脱硫，即拦截二氧化硫。
▲烟气净化系统,图/网络
这三步拦截的恰恰是直接或间接形成雾霾的物质。经过这三步拦截，煤电厂才被允许把废气排放到空气中。
这三步拦截可粗可细。取决于不同的“拦截技术”。
采用我国最先进的“拦截技术”——也称得上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超低排放技术，煤电厂排放的废气可以跟天然气发电厂一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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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煤机组排放限值（单位：mg/m3）,图/《中国清洁空气之路2013-2017》
治理雾霾的紧迫性加速了中国煤电厂的超低排放改造进程。截止2018年底，全国80%以上的煤电都安装了这一世界领先的技术，大幅度缓解了各个城市的雾霾问题。政府也进一步要求，到2020年底，所有燃煤电厂要完成超低排放改造，以进一步改善空气质量。
煤电厂可以获得环保豁免吗
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副理事长王志轩对媒体表示：“对于环保治理设施合格的超低排放机组来说，烟羽的成分以水雾为主，污染物浓度很低，对环境质量没有直接影响，属于视觉污染。”
而添蓝君认为，虽然白烟不需要治，但此时说超低排放的燃煤电厂对环境没有影响为时过早。因为，我们周遭的空气污染特征正在发生变化。
▲燃煤电厂超低排放,图/中国火力发电网
经过八年抗战，咱们国家以PM2.5为主的雾霾得到了改善，但新的污染又悄然而至——近地面臭氧（O3）。
臭氧有个外号——在天为佛，在地为魔。这是指，在高空，臭氧是地球的保护层，而在地面，臭氧是一种空气污染。
▲图/网络
大家经常听说的光化学烟雾就是典型的臭氧污染，短期接触会对眼睛和呼吸道产生刺激作用，引起眼睛结膜充血、流泪、咳嗽、闷气等不适。长期接触则可能对整个呼吸系统及心血管系统造成损害。
“冬有雾霾夏有O3”已经是不少城市正面临的情况。最近几年，中国城市的PM2.5连续下降，但臭氧却反其道行之。
而臭氧的污染来源中，又有煤电。
▲高耸入云的烟囱,图/网络
一方面，从标准限值来看，超低排放对氮氧化物的排放限制要求并不像其他污染物那么严格。煤电厂通过超低排放改造减少了污染物排放，其中二氧化硫排放限值下降到了近六分之一，烟尘下降到了三分之一，而氮氧化物仅下降到了二分之一，从上文中的燃煤机组排放极限值图中也可看出这一差异。
另一方面，中国依赖煤电。煤电在全国发电量中占绝对的主导地位，是当之无愧的“大哥”，其它可再生能源仍然不是主力。
美国与臭氧污染斗争了70年。这其中重要的经验就是，要严格控制煤电厂排放的氮氧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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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臭氧季(5-9月)电力行业氮氧化物减排量与臭氧浓度变化，可以看到电力行业氮氧化物减排量越大的州，臭氧浓度下降越明显，图/美国环保署，2004
因此，尽管经过超低排放改造的煤电厂已经非常“干净”，但也依旧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
空气污染之外
我们看得见眼前的雾霾，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北极熊的栖息地正在缩小，一些海岛居民的家园正在消失，农民正在为欠收的土地发愁。这些我们无法直接看见的气候变化问题，也与煤电有关。
▲全球变暖导致北极熊无冰可依，没有食物，骨瘦如柴,图/网络
联合国资料显示，气候变化在全球范围内造成了规模空前的影响，天气模式改变导致粮食生产面临威胁，海平面上升造成发生灾难性洪灾的风险也在增加。如果现在不采取紧急行动，未来适应这些影响会变得更加困难，成本也会更加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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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气候变化导致美国大旱，从而引发粮食危机,图/网络
气候变化源于人类活动造成的温室气体排放，如二氧化碳。而煤电厂正是二氧化碳的排放大户。
我国是二氧化碳排放大国。中国煤炭消费量占全球总消费量的一半以上，其中超过三分之二用于发电。
不管是空气污染还是气候变化，都提示我们应该反思对煤电的依赖，并且积极推广再生能源。
参考资料：
1.中国环境新闻：超低排放电厂不需要治理“白色烟羽”
2.亚洲清洁空气中心：《突破：中国清洁空气之路2013-2017》
3.亚洲清洁空气中心：《大气中国2019报告：中国大气污染防治进程》
4.万薇：《美国臭氧区域控制政策演进》
5.https://www.un.org/zh/sections/issues-depth/climate-change/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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