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把达标当成松口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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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诺兰特公司喷涂生产线VOCs治理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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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执法人员在检查VOCs治理设备运行情况。
◆褚宏芍姚静
当北京其他各区正在开展农村散煤治理、城乡接合部污染治理和高排放机动车污染治理时，北京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以下简称开发区）却根据自身区情，将挥发性有机物（VOCs）治理作为大气污染防治的重点，并取得了积极成效。
2013年以来，开发区VOCs累计减排2042吨，减排比例为44%，预计今年年底将提前完成市政府下达的2017年年底减排50%的目标任务。
■抓大带小
□二三十家企业排放80%的VOCs
VOCs是生成臭氧和PM2.5的重要前体物，也是当前大气污染防治的重点内容。按照《北京市2013~2017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要求，2017年底，开发区PM2.5浓度要下降到65微克/立方米。
与北京其他各区不同的是，开发区主要以企业为主，而且早在2008年就已不再使用燃煤，要想实现既定的大气污染治理目标，必须瞄准VOCs减排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近年来，开发区按照高端、高效、高辐射、低能耗、低排放的原则，严格把关入园企业，通过执行北京禁限制目录，让符合首都功能定位的“高精尖”项目顺利入区。同时积极淘汰落后产能，持续推进开发区产业升级。2013年以来，相继完成了诺基亚、三洋、三箭、众鼎等制造业的产能转移和土地回收，15家涉VOCs企业关停、退出。
“目前，开发区共有生产企业500多家，其中涉VOCs企业有142家，主要集中在机械电子、印刷、汽车制造、工业涂装等行业。按照2013年的测算，开发区每年VOCs排放量是4650吨。在这142家企业中，二三十家排放量相对较大的企业VOCs排放量占到总排放量的80%左右。”开发区环保局副局长胡志山说。
基于此，开发区很快确立了“抓大带小”的治理思路，把VOCs治理的重点放在了行业内排放量大、环境收益见效快的企业，发挥这类企业的示范效应，带动整个行业深度减排。“排放量大的企业改好了，行业内其他排放量较小的企业也就知道该怎么干了。”胡志山说。
安姆科软包装（北京）有限公司是开发区印刷行业的排放大户，实施环保技改前，这家公司每年VOCs的排放量是1015吨，几乎占到开发区总排放量的1/4。随着北京市和开发区VOCs治理政策的收紧，开发区环保局盯上了这个排放大户。
“当年我们基本上是天天到他们厂子报到，与厂方反复沟通协调，最后确定了分期改造方案。”说到其中的细节，区环保局大气办王猛至今记忆犹新。
改造工程于2014年4月正式开始，利用浓缩、活性炭吸附、氮气脱附循环方式处理排出的VOCs废气。2015年3月完工，共投入1200万元。据厂方人员介绍，目前设施运行稳定，每年可减少VOCs排放量700吨以上。
在汽车制造行业，北京奔驰汽车有限公司无疑是其中的巨擘。虽然公司很早就完成了大部分生产环节的环保技改，但其中两条涂装生产线中的罩光清漆环节，仍会使用少量油性涂料，每年排放VOCs260吨。
2015年下半年，北京奔驰开始对车身罩光清漆环节排风系统实施改造，并增加一套新的VOCs治理设施，利用沸石转轮浓缩系统减少油性涂料使用过程中产生的VOCs排放。工程将于今年年底完成并投入使用，总投资预计达到2600万元，每年可减少VOCs排放量170吨。
■资金支持
□用政府的钱帮助企业改善工艺
据胡志山介绍，2011年开发区被批准为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再加上许多企业都是中外合资或是境外独资上市企业，企业的环境意识相对较强。这既是开发区大气污染治理工作的优势所在，同时也给环保工作带来一大挑战——在企业达标排放的基础上，如何引导企业进一步深度减排。
“VOCs减排治理设施的资金投入大，如果政府不予以资金支持，企业自主减排的积极性就不会那么高，而且也会给企业经营带来一定压力。”胡志山说。
2014年，开发区在市级环保技改财政补助的基础上，出台了《新区环保专项资金管理办法》，设立亿元专项资金，对环境保护和污染减排项目予以资金补贴和奖励。
位于开发区隆盛工业园区的诺兰特移动通信配件（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诺兰特公司），是一家主要从事手机塑料外壳制造及配件生产和销售的瑞典独资企业，生产过程中的喷涂工艺会产生大量VOCs废气。
2013年，开发区环保局接连接到附近公司对诺兰特公司有刺鼻油漆味溢出的投诉。然而执法人员检查时却发现，按照当时的标准，这家公司VOCs排放完全达标。达标为什么仍能闻到刺鼻的油漆味？那是因为这家公司采用的VOCs处理方式成本低、工艺相对简单，但效果并不好。
“诺兰特公司在瑞典的总部是一家大型的上市公司，公司本身也拥有非常完善的环境文化，我们给他们分析了北京市VOCs治理标准将会逐步加严的趋势，也希望他们作为一个上市公司能够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为市民健康和城市环境着想，开展VOCs处理设施的技术改造。”王猛说。
2013年底，诺兰特公司开始对VOCs处理设施进行技术改造，利用沸石转轮浓缩加蓄热式燃烧炉燃烧的方式对VOCs进行末端治理。改造后，诺兰特公司每年VOCs的排放量由原来的262吨减少到40多吨。
“这项改造工程前后共花费1200万元，市财政补助200万元，区财政补助216.7万元。这几年由于市场变化，公司利润一直在下滑，这样一大笔开支对于我们来说压力还是挺大的。政府的资金补贴及时为我们分担了一部分压力。”诺兰特公司厂物部负责人李旭说。“虽然投资大，但是如果因为环境问题而对企业形象造成损害，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长远看，还是我们赚了，因为树立了有社会责任的公司形象。”
据了解，开发区亿元环保专项资金设立以来，共支持环保技改项目69个，支持资金7221.6万元，带动企业投资3.73亿元。其中，带动VOCs减排498.1吨。
如果说亿元环保专项资金的设立是直接向企业发“红包”，那么用好VOCs排污差别化收费办法减收排污费，则是暗中向企业“注资”。
2015年10月1日，北京市开始对家具制造、包装印刷、石油化工、汽车制造、电子行业等五大行业的17个行业小类征收挥发性有机物排污费。同时实施差别化征收政策，对于环保“领跑者”减半收费。
北京华联印刷有限公司的技术人员赵清阁给记者算了这样一笔账：公司的平张车间在未治理之前，一年VOCs排放量为70多吨，需缴费140多万元；治理后一年VOCs排放量为20多吨，需缴费40多万元，减少100多万元。设备一年的折旧费是40万元、电费50万元、活性炭10.2万元，两相抵消，结余和支出基本持平。“这等于是用政府的钱帮助企业改善工艺提升竞争力。”
■加强监管
□不断适应群众的新诉求
赵荦荦是开发区环保局的一名执法人员，由于编制所限，他与其他3名同事要负责全区800多家企业源和生活源的检查执法和日常信访工作。
执法人员少、工作量大怎么办？赵荦荦他们日积月累，摸索出“一看、二测、三问”综合督查的“独门秘籍”。“看”主要是看治理设施运行、药剂使用记录、危废转移联单、在线监测数据等；“测”主要是测炉温、测在线数据、委托第三方机构检测等；“问”主要是通过了解企业日常生产情况、环保设施运行情况、日常管理情况，再结合“看”的结果，综合判断企业的工作是否到位。
“由于涉VOCs企业较多、工艺复杂，治理方法差异较大，对执法人员的专业素养要求也较高。”与以往的执法检查相比，赵荦荦明显感觉现在的工作量越来越大。
从事一线环境执法工作这么多年，赵荦荦说最大的感受就是群众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和对环境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我们不仅要练就‘火眼金睛’去发现企业的违法行为，还要不断适应群众的新诉求改进工作方法、提高工作标准，为改善区域环境保驾护航。”
一次，区环保局接到信访投诉，一家印刷企业发生突发环境事件。赵荦荦和同事们火速赶往现场，没想到一下车就遭到了厂区附近群众的“围攻”。赵荦荦和同事们先是耐心安抚群众情绪，疏散围观群众，接着立即开展现场检查。
经现场勘查发现，由于这家企业轮转机烘箱工作异常，造成油墨气味弥漫整个车间和厂区。发现问题后，工作人员立即要求企业关停这条生产线，并更换烘箱。
事后，在赵荦荦和同事们的反复协调沟通下，这家印刷厂先后开展了集中供墨、印刷车间废气收集、轮转机排放末端治理等项目的技改，累计可削减VOCs40余吨。
据了解，今年以来，开发区环境执法人员针对开发区汽修、印刷、餐饮等行业，已开展VOCs专项执法检查等300家（次），处罚企业10家，罚款19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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